年纪在四十以上,又时常听“红毛歌”的发烧友,多数曾听过美国黑人歌王 Nat “King”Cole的歌声。NKC在40至60年代是美国乐坛上的一代巨星,一生唱过许多脍炙人口的名曲,其中更有名垂千古的不朽金曲。
在NKC时代,只有LP与卡带,CD还未“出世”,因此NKC的歌声只能保存在LP或卡带里。由于年代久远,这些LP或卡带多数已残旧不堪,音响效果甚差。
自CD面世以来,陆续有些商家把NKC的歌曲转录为CD,我曾经好奇地买了一些以“Greatest Hits”形式出现的NKC CD,岂料用家中的发烧系统播放时,却发现声音“实在难听”。
失望之余,便把这些CD用家中的Mini Compo或汽车音响播放,当作是Background Music来调剂生活。工作一天之余,回到家中,在晚餐后,手捧一杯红酒,躺在沙发上,在昏黄的灯光中欣赏NKC的歌声(当然是用Mini Compo Set),觉得实在是人生的一大享受。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过了好多年,但NKC的歌声却弥久常新,越听越有味。
人生的境遇往往令人惊讶与无法预测。我在“国际视听器材展1999”上,赫然发现一片包装精致的NKC CD。CD的硬纸封套用显眼的字眼标榜着“A 24 Karat Gold Disc”,旁边还有两行小字“From The Original Master Tapes”。许多24K金CD用了大量的黄金,也挽救不了其录音低劣,演绎媚俗的败果,因此,24k金CD已不太能使我兴奋,真正令我感到有兴趣的是“From The Original Master Tapes”。
翻开CD内附的小册子一看,发现CD的出版商是EMI- Capital, 大概是由EMI和Capital两大厂商联手合作,利用Capital的NKC原装母带和EMI的发行网,把昔日巨星和不朽名曲介绍给“余生也晚”的后辈发烧友。
详看CD小册子的录音记录,发现除了录于1954的“If I May”和1946的“You Call it Madness (But I Call it Love)”外,其它歌曲都是录于1958-1963之间。50-60年代的歌曲多数用真空管音响系统录制,搞不好甚至连Microphone也是真空管式的。
全真空管式的录音器材有何妙用?老友易有伍最喜欢用的Microphone是AKG 422(号称 AKG The Tube),便是几十年前生产的真空管Microphone。老易用它录下许多不可多得的天碟,包括最近令我夜夜失眠,程永玲主唱的“天涯歌女”,有空我要好好写一写它。
言归正传,看完小册子后,我一时冲动,高喊:“伙计,埋单!”,买下了这张24K金CD。步出展览厅,给迎面的凉风一吹,发烧热度陡然下降,回神一想,家中已有一堆在莫名冲动之下买的NKC Greatest Hits,其录音水平非常低(很可能是用LP或卡带直接转录),连Harmonix的CD D/A Convertor都无法拯救。这一张由EMI-Capital联手出击的24K金CD是异数,还是常数?当晚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上三楼的发烧房,聆听家中发烧系统对它的判决。俗语说:守得云开见月明,我在守候20多年后终于等到了它。
在第一首Unforgettable (What else!)的过门后,我已察觉到这张Gold CD很可能是圣诞老人在带给发烧众生的千禧大礼。我按捺不住兴奋的心情,听完整首“Unforgettable”后,便急不可待地致电老编,想告诉他又有一张“古董新天碟”出世了。岂知电话左拨右拨都不通,事后才知老编当晚也在聆听这张CD,听后和我在同一时间拨电,他想叫我在第一时间扑去CD店购买,因为录音与NKC的唱功实在太精彩!
究竟它有何精彩之处,值得两个大男人为它半夜争打电话?这其中的奥妙且听我慢慢道来。
NKC的Greatest Hits当然是长青不朽的“Unforgettable”。因此CD录的第一首便是这首名曲,“Unforgettable”我听过无数次,每次都令我深深感动,它的旋律与歌词出色动人。可是,当我听过这张EMI-Capital出版的“Unforgettable”后,才明白感动的真正含义是什么。可能最近家中的发烧系统有了重大改善,多了Harmonix的 D/A Convertor DAP-777 “Reimyo”和Live Cable的ES 31L Interconnect Cable,播放音乐的感染力增强了许多。但是,EMI - Capital版的录音素质肯定也达到最高水平,因为通过发烧系统,NKC的声音是那么真实,充满了质感,仿佛真人就站在前面10尺左右的地方演唱。在1分53秒到1分56秒,2分3 秒到2分7秒里,各有一段小提琴群齐拨弦的乐段,发声点在喇叭后上方,这两段小提琴的拨弦声非常清脆、富有弹性,更妙的是,整首曲子的空气感十足,令NKC的歌声和伴奏的管弦乐声听来自然、无呆滞感,由于当年用的录音器材都是真空管机件,因此不论是NKC或乐队的声音,都带有一种温暖自然祥和的音色,听后令人陶醉不已。
第二首“Route 66”的录音同样达到最高水平。这首曲子里的钢琴声轻脆圆润,粒粒富有弹性,而且声音自然富有光泽。若音响系统不好,会使这钢琴声变得干硬刺耳。想知道钢琴声标青是否,请留心听2分到2分19秒里钢琴高音部的泛音漂亮高贵与否,是不是还带有些少迷人的余韵?
第四首“Mona Lisa”的演唱与录音同样出色。这首歌曲早已盛名远播,无须多作介绍,唯一要说是,NKC的唱法独具一格,非常有个性与魅力。在1分40秒到2分9秒里的一段小提琴齐奏精彩异常,小提琴群在左边喇叭之后拉出一片千丝万缕,但又层次分明的琴音,分析力较差的系统很容易便会把这一潭春水吹皱了。
第九首:“You Call it Madness (I Call it Love)”是首单声道录音(Mono Recording),由于录音的年代是1946年,因此它的录音母盘(是原装的铁板母盘)略带吡咧啪啦的杂音。虽然是单声道录音,但录音效果却是一流水准。NKC的声音逼真略带鼻音,感情十足而柔情细致,伴奏的电子吉他流畅自然,略带甜味。这样的录音和演唱水平在“中古”的古董录音里是少见的,现在能把NKC和他的乐队带回家中表演,是现代发烧友的福气啊。
第十首:For Sentimental Reasons(I Love You)浪漫到极点。NKC在这首歌里流露诚恳、充满真情。热恋中的情侣听后会更加珍惜彼此。在1分53秒到2分8秒里的钢琴弹奏,触落点清楚可见,琴音晶莹富有光彩,带有美妙的泛音,仿佛整座钢琴就在眼前。
第十四首:“Too Young”是我的All Time Favorite之一。NKC的唱法别具一格,有一种率真稍带任性的风格,与Sam Cooke的抒情委婉完全不同,NKC的诠释至情至性,是发自内心的真情流露。这种纯真不带修饰的演绎深得我心。在1分43秒到2分2秒里的小提琴齐奏色彩缤纷,很有Mantovani式的七彩银幕色彩。
第廿二首:Unforgettable (Duet With Natalie Cole)是Remix之作,大概是在八十年代,NKC的女儿Natalie Cole利用老父遗留下来的母带,加入自己的歌声Remix而成的“加料之作”。虽然唱片公司声称这是利用最新科技把NKC的声音完美地和Natalie的声音混合。但是,在我的系统上听,却发现这实在是画蛇添足,完全把“Unforgettable”原本已完美的录音破坏无余。这首父女合唱听来有Out of Phase的感觉,整个音场听来空旷欠缺Focus,而且回音很多,这使到NKC和Natalie Cole的歌声定位有飘渺虚无之感。
撇开录音效果不谈,以商业的效益立论,这首Remix的“Unforgettable” 是件成功商品,它使到Natalie Cole“原本不怎么样”的演艺前途掀开了另一个途径,也使唱片商的Evergreen Hits里多了一首销路长青的金曲。无论如何,从历史与亲情的观点上来看,这首Remix还是值得一听的,就把它当作是Bonus Track好了。
另外有一点与大家分享的是,此CD最好用胆机夹Rogers LS3/5a播放。家中有胆机和Rogers LS3/5a的朋友,如果还不清楚这套组合的妙用,我建议您最好买下这张CD,便会明白一切。至于家中只有晶体机的发烧友,播放这张CD时的效果确实会打些折扣。但是世事无绝对,老编用Gryphon和Rowland 8的晶体前后级推Watt Puppy System 5.1喇叭,同样能把NKC的独特歌声和超卓的录音效果发挥得淋漓尽致,最大的关键是用上了Sony SCD-1和 Reimyo解码器。为了听一张CD而去添购两 件Hi -End精品器材,乍听之下非常夸张。但是,听过NKC这张EMI-Capital版本的Greatest Hits之后,有些发烧友或许会觉得SCD-1和Reimyo是物有所值的投资呢!
不论家中有无胆机及或Rogers LS3/5a者,我都建议您还是先买下这张CD为上。因为它一旦绝版,便很难再找回来,而失去的春梦也永远不能复返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