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觉得音响迷是幸福的,透过聆赏CD或DVD可以超越时空限制,让想像力驰骋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的音乐会现场,而现在我们有了蓝光(BD),这种回到音乐会现场的感动,透过高画质的影像与声音,在视觉与听觉的双重刺激下,音乐会显得生气勃勃。这套巴伦波因在2007年5月录製的「贝多芬钢琴奏鸣曲全集」,之前已经推出了DVD版本,现在追加BD版,把如临现场的真实感推上了颠峰。
作為古典时期最伟大的作曲家,贝多芬并不算多產,他只有九大交响曲,而老前辈海顿则有104首,整整是十倍有餘;贝多芬的钢琴协奏曲只有5首,而莫札特有二十多首,随便就是四倍多,但也因為数量相对少,我们更可以精緻地、用心地聆赏研究。巴伦波因这全本「贝多芬钢琴协奏曲」在DVD版本分為两张,而BD版则缩為一张,内容完全一样,总长度198分鐘。若是能找个时间拋下俗事,用三个多小时的时间一口气把这五售钢琴协奏曲听完,肯定收穫满满。
其实早在DVD版发行时,我就已经非常喜欢巴伦波因这套录音,身為钢琴家兼指挥家,巴伦波因演奏或指挥贝多芬钢琴协奏曲的纪录多不胜数。譬如早年他还是天才钢琴家时,就已经由大师克伦培勒提携,录製过「贝多芬钢琴协奏曲」全集,而他开始手执指挥棒时,也邀请年逾八十的大师鲁宾斯坦一起录製贝多芬第五号钢琴协奏曲,其后巴伦波因平步青云,在国际乐坛上发光发热,录音演出不断,但2007年5月这一系列五首贝多芬钢琴协奏曲的演出,则是我第一次「看到」巴伦波因既要弹钢琴、又要指挥的超级版本。也因為这套DVD(新版的BD更棒)精彩绝伦,所以2009年高雄音响展会场上,我有一场音乐讲座用的就是这张DVD,播放第五号钢琴协奏曲「皇帝」的第三乐章,事后我到极光唱片在音响展的会场,问他们有没有记得带巴伦波因的DVD来卖,他们说有带,但才第一天就卖光了,不知道高雄人怎麼这麼喜欢巴伦波因,我才说我演讲有播,可能是看过的人很喜欢,就上来买了。这也显示很多DVD并不是市场部好乏人问津,而是缺少适当的推荐与聆赏,以巴伦波因这套DVD已经精彩绝伦,BD更是「绝对」的画质提升,只要有好的方式介绍和推荐,一定有很多人会喜欢的。
贝多芬的钢琴协奏曲从第一号听到第五号,可以感受到贝多芬作曲风格的变化,在第一号与第二号当中,我们还可以感受到「古典」的影响,裡面某种程度还带著海顿、莫札特的影响,但到了第四号与第五号,就纯然是贝多芬式的音乐语法,而且在第五号当中做了「集大成」的归纳汇总。关於第五号钢琴协奏曲的标题「皇帝」,其实来得莫名其妙,因為贝多芬根本没有给标题,这是一首纯粹在表现音乐之美的协奏曲,但当年有一位英国乐评家听过首演之后,认為这首曲子开头雄伟壮阔,有如皇帝一般君临天下的气势,因此后来大家都把这首钢琴协奏曲称為「皇帝」了。大家实际在聆赏「皇帝」钢琴协奏曲时,不要对这个标题多做想像,其实跟「皇帝」一点关係都没有。
老乐迷看到2007年版的巴伦波因,可能有点不习惯,很多人还记得早年他年轻时的捲髮,现在却已是花白稀疏,在BD版的超高解析画质中,我们可以看到第一乐章开始时,巴伦波因还神定气閒,又指挥、又演奏钢琴虽然很忙,但还是游刃有餘,而每到第三乐章时,音乐越来越High,巴伦波因也挥汗如雨,连手帕都来不及擦,有空档擦个汗马上丢到钢琴裡面,这些小动作一点也不会影响巴伦波因的音乐表现,每当他在演奏钢琴又需要指挥乐团时,只靠著点头、眼神交会,乐团就能心领神会,而在庞大Tutti要衝开气势时,巴伦波因甚至用全身指挥,连两隻脚都弹跳起来,真是精彩。
BD版画质远胜过DVD版,这点不需要我这个写评论的来讲,那是规格上先天的差异,BD的画质与解析力都好上非常多。但為了浓缩内容收在一张BD上,BD版选用音质很棒的DTS-HD,但两声道只留下PCM 2.0,如果你非常重视音质,又没有支援HD规格的环绕解码,那麼DVD版有LPCM 2.0规格,是DVD「唯一」比BD版优秀的地方。至於拥有最新HD解码的多声道用家,这套现场录音绝对是「示范级」演出,现场听眾很配合,没有太多咳嗽或噪音干扰,而巴伦波因在指挥台上的演出,音乐细节尽收,像是激动时用力踩踏板的声响,或者是慢板乐章钢琴抒情演出时,巴伦波因的指甲碰触琴键的细微声响,点滴不漏,把音乐会的真实感完整保存。我可以保证,这些非常细微的现场细节,恐怕连现场的听眾都没听到,因為这麼细小的声响,靠的是摆在舞台上的麦克风收录,而音乐会大多数听眾都要离开舞台一段距离,一定听不到这麼多细节
听音乐会比较爽还是看BD配高档音响比较爽?在欣赏巴伦波因这套BD时,想很多人会有自己的答案,但我喜欢用BD欣赏,掌握纤毫毕现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