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李安所执导的《色戒》,不免令人想到的就是易先生(梁朝伟饰)与王佳芝(汤唯饰)的那几场激情桥段,毕竟这是当时《色戒》上映时最热门的话题之一,但是真正静下心来仔细观赏这部电影之后,就会发现,其实李安对于剧中的人物刻画和剧情铺陈,点点滴滴的微妙起伏,比起那些激情桥段更是扣人心弦!
由亚历山大·迪斯皮拉特(Alexandra Desplat)亲自操刀的电影配乐,精准地掌握了电影中的悲剧氛围,有趣的是,迪斯皮拉特并没有为《色戒》谱写出那种跨时代、大场面的悲壮音符,反而像是隐藏在影像背后的一双手,以沉稳内敛的风格既悲怆又优雅,适切地将剧情起伏加以昇华,把观众带进张爱玲所描述的时空之中。
这部电影令我印象最深刻的旋律,出现在电影原声带中第18首「天使(The Angle)」、第22首「王佳芝主题曲(Wong Chia Chi’s Theme)」的主旋律,澄澈的钢琴声彷彿是女主角的话语,而澹澹的提琴拉奏就像女主角说话时的情绪起伏,时而悠长、时而急促,每当听到这两首曲子时候,脑海中立刻浮现王佳芝的身影。
在亚洲版电影原声带Bonus Tracks的最后一首,收录了由张学友演唱的「淹没(Yang-Mou)」,这首歌是由迪斯皮拉特作曲、Thoms Chow与James Schamus填词,其主要旋律与「王家芝主题曲」非常相似,但一开始清脆的钢琴主音,改由张学友悲鸣般的乾涩嗓音替代,约莫1分04秒之后,钢琴才又加了进来,与张学友一起「合唱」。
「淹没」这首曲子特别吸引我的主因就在于,张学友那异常乾涩的唱腔和过去的作品明显不同!当我第一次在家中书房聆听时,所使用的是朋友赞助的英国Wharfedale Diamond 9.1书架型喇叭,当下第一个念头是,怎麽会用如此乾涩喉音唱歌?难道是器材出了问题?
数日后,我抱着满腹疑问,改以Elac BS 243书架型喇叭搭配Hegel H1扩大机和Hegel CDP2A唱盘试听,接着再以Focal Chorus 816V落地式喇叭搭配Inex Innovation「光传输」前后级,CD唱盘则维持Hegel CDP2A,经过一次又一次的测试,发现张学友那悲鸣般的唱腔并没有消失,反而更进一步被突显出来!此时,电影中的情节又再度从脑海中唤起,从第一首曲子精心铺陈到最后的凄美、悲壮情绪,着实令人久久无法释怀!这才明白,原来家中的喇叭没有问题,只是功力还不足以诠释这张电影原声带所要表达的意境。
至于为什麽会以如此乾涩嗓音唱出「淹没」这首歌?是录音时的差异?还是歌手刻意的诠释?恐怕要询问迪斯皮拉特和张学友才能瞭解了!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迪斯皮拉特藉着张学友所诠释的最后一首歌,适切地为整张专辑所营造的悲剧氛围,点出无尽的悲歎之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