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唱法,中国大陆争论了几十年,各执所见,莫衷一是,不了了之;在国际乐坛上就不存在唱法争论的问题。只有Classics与Pops之分,界限泾渭分明,各自为业,各得其所,在欣赏趣味上有很大的差异。两方都有各自的拥趸。然而,也有歌唱家唱Pops的,流行歌星唱Classics的,更有两者都可唱的,如英国的莎拉·布赖特曼(Sarah Brightman)擅唱音乐剧,也长于流行音乐、民歌,对歌剧也颇有独到之处,从而打破了声乐领域泾渭分明的界限,成为当今天后级的超级巨星。
中国歌唱家要比人家多一项任务,那就是要唱好中国歌,实践证明,采用Bel Canto完全可以唱好中国歌,如此CD《梦中人》(HUGO HRP 7221-2)中的台湾青年女高音歌音家张杏月,她以Bel Canto灌唱的中国艺术歌曲、流行歌曲、民谣小调等,可行可听,显示出她极好的声音可塑性和歌唱的魅力,被称为"来自东方的莎拉.布赖特曼"。其实,人靓歌甜的张杏月的音质比莎拉,布赖特曼更靓。
这位获得硕士学位的歌唱家(台湾中国文化大学艺术研究所音乐组),素质佳,功底扎实,样貌娟好。CD所听,张杏月的运用嗓音的方法近似说话,自然、放松、亲切,不"洋"也不"土",不"真"也不"假",Vibrato适中。以音质取胜,在《月琴》(苏来曲)、《梦中人》(侯牧人编曲)、《樵歌》(李泰祥曲)、《月夜愁》(邓雨贤曲)以及《秋蝉》(李子恒曲)等中。可觉受她这种Bel Canto与Pops的混合声。在共鸣腔的调节上,她采用的是混合共鸣,头腔、口腔、胸腔运用得非常充分,调节也很灵便,高、中、低3个声区的声音运用自如,声区统一,上下贯通,声音向前向上,所唱的黄自《玫瑰三愿》、黄友棣《杜鹃花》、黄永熙《怀念曲》以及刘雪庵《飘零的落花》等。整个音域尤如一个声区,"过渡音"(Passaggio)唱得极妙。最令人赞赏的是张杏月的Bel Canto技法与中国汉语咬字吐字结合得非常协调,不是"以字行腔",也不是"以腔行字",而是善于将字融于声中而化为美的歌唱,不存在谁依附于谁的问题。
CD中的12首中国歌曲她唱来即能达到Bel Canto的声音要求,又能做到汉语咬字吐字清晰、自然、到位?听来非常亲切、可人。这对一位在台湾土生土长的歌者来说,难能可贵。她唱的台湾民谣《白牡丹》,有新意,有突破,用声不挤,用情不嗲,保持着Bel Canto声乐价值的准则,冲破了"中国民歌唱法"的一些演唱规范。
尚值一提的是分别由侯牧人、鲍元恺、周志勇、季承等的配器,水准一流,音效极佳,俄罗斯佛罗内斯交响乐团/麦家乐的伴奏也好,音乐热情,音响柔美。CD制作乐队与独唱是分开录音而后混成,频率特性好,畸变小,效果不错。不过,独唱受到乐队的Tempo的限制,唱得有点拘谨,是为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