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中国小提琴家的思乡愁-吕思清「思乡曲」



这是吕思清与瑞鸣唱片的第二次合作,「思想曲」取名贴切,12首横跨大江南北的乡土曲调,用西方的小提琴与钢琴,交织出新时代的怀乡情愁,内容竟是道道地地的中国。

作为活跃于当今国际音乐舞台上的小提琴家,吕思清不仅在古典音乐的经历完整,并跨出大步,与瑞鸣合作「锺爱一生」、「思乡曲」,重新编曲,呈现乡村民谣的清新面貌。吕思清发迹的历程很早,早年邓小平曾经向外宾夸耀:「咱们有个七岁的娃娃,已经能拉外国的小提琴曲。」讲的就是吕思清。他八岁就进入北京中央音乐学院,成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入学生,后来在曼纽因引介下,到英国继续深造。17岁夺得帕格尼尼大赛首奖,也是第一个东方人拿到这项国际比赛第一名,从此吕思清之登上国际音乐舞台。

现在的吕思清定居美国,立足新大陆的音乐重镇。我不禁要想起德弗札克,很多人听他的「新世界」交响曲、「美国」弦乐四重奏,总以为那是德弗札克在美国讲学之际因景生情而创作,但从乐曲结构上来看,「新世界」和「美国」应用的五声音阶,其实是道地的波西米亚风格,与其说是为美国而创作,倒不如说是德弗札克人在异乡的「思乡之作」,裡面满满是捷克的乡村情境,但标题却引导我们认为那是写景之作。从大陆到英国,再从英国走访全世界,最后停留在美国,吕思清很年轻就成名,现时可说功成名就,但漂泊四方,这「何处是而家」的思乡情怀,可全都藏在「思乡曲」专辑裡面了。

前一次吕思清和瑞鸣叶云川合作的唱片「锺爱一生」,是比较儿女情长的作品,表现吕思清比较亲暱私密的一面,但「思乡曲」则收录12首耳熟能详的民谣,台湾听众最熟悉的像是「天黑黑」、「雨夜花」、「思想起」、「澹水暮色」,都是传唱多年的民谣,清新的编曲则赋予不一样的面貌,像是「天黑黑」,钢琴雀跃跳动的演奏,小提琴则是或拨或拉,描绘出充满趣味的音乐画面。「雨夜花」的三拍子有些閒散,却多了儿女情长的气氛。


我最喜欢的一曲,大约是「思乡曲」,也就是唱片标题的曲目,小提琴开场,辗转缠绵的旋律,却带着深沉的乡愁,钢琴间或穿插伴奏,点缀小提琴悠长的叹息,那思乡之叹,不算是悲伤,澹澹的,像薄雾一般缠绕心头,有时透出一丝阳光,稍微释怀,却又急转直下,最后在描写农村景致一般的旋律中结束。这是一首很熟悉的旋律,经过重新编曲,吕思清与钢琴恰如其份地表现出澹澹的乡愁,那滋味虽澹,情感却是深刻的。

我想,如果有朋友即将远行,或者出国留学,或者远外经商,或者公派到任,总之,为那些即将离乡背井的朋友准备一张「思乡曲」,夜半时分聆听,或许你和远方的友人,在不同的地方却听着相同的曲子,遥想故乡点滴,音乐中彷彿嗅到了泥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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