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於古典(classical)一词,本身就隐含著时间的意义,相对於「现代」(modern),古典的时间意义就更為清晰。但是,从来没有人能够回答,究竟要经过多久的时间,才能够将乐曲列入古典音乐?人為的造作画足区隔了音乐,不过,若仅採直观的态度,歷久弥新的音乐,就值得称為古典音乐。在一系列Sony推出的「Great Performances」唱片,则包含双重意义,不仅要囊阔重要的古典曲目,同时标榜大师级的绝佳詮释,传承古典的音乐精神,在「詮释」的意义上,音乐家的地位与作曲家并驾齐驱。
从1970年代开始的大师名演
标榜「Great Performances」,一系列的唱片目录其实早在1970年代便已发行,那是大眾音乐市场的顶峰,也是唱片最辉煌的时代。电视在当时依然是奢侈品,广播与唱片成為大眾最重要的资讯养分,所谓「大眾」一词,代表大家会在固定时间打开收音机,聆听顾尔德的现场演奏会转播,没有影像,许多人还是用单声道的小收音机(长得像Tivoli)。错过了广播,那就要买LP了,据说当年纽约的LP卖场三步一小家、五步一大店,销售盛况空前。要是没有电视、没有Internet,我想唱片的销售盛况会比现在好上十倍、百倍,可是科技潮流挡不住,新的应用创造了新的需求,瓜分了既有的消费市场。
幸好,真正的「古典」并不会被时间洪流淹没,一系列「Great Performances」持续发光发热。既然是经典演奏,自然有部分是老片新发,或许有人觉得是新瓶装旧酒,确实,这也是近年来古典音乐发行的疲态,即使唱片公司持续发掘新人,但毕竟市场是残酷的,经典大师演奏依然畅销,行销与发行成本更低,获利自不待言,而古典新秀不仅需要时间发酵,行销的费用更高。面对大师名演,爱乐者当然蠢蠢欲动,但在推荐「Great Performances」的同时,我也期望爱乐者能兼顾古典新秀的录音,毕竟他们的詮释代表古典音乐的新意念。
首度发行加上经典重发
望著Sony提供的片单,其实很难选择,几乎每一张都值得推荐,而且有许多专辑是首度CD发行。像是顾尔德在1955年為哥伦比亚录製的「巴哈二声部/三声部创意取曲」、乔治.赛尔指挥克里夫兰管弦乐团的「普罗高菲夫钢琴协奏曲第一号、第三号」与「柴可夫斯基:第五号交响曲/义大利随想曲」、奥曼第(Eugene Ormandy)指挥费城交响乐团的「马勒第十号交响曲」、普莱亚演奏的巴尔托克,总共有8张全部或部分首度CD发行的大师名演。对於资深的爱乐收藏者,不妨专找首度发行的CD来选购。而一次25张系列发行,我从中选择了十张推荐,这次先与大家分享其中五张。
杜普蕾、巴伦波因
费城交响乐团、伦敦爱乐交响乐团
「艾尔加大提琴协奏曲、『谜』变奏曲」
杜普蕾、巴伦波因 费城交响乐团、伦敦爱乐交响乐团「艾尔加大提琴协奏曲、『谜』变奏曲」(82876 78737 2,SNOY BMG代理)
看过「无情荒地有情天」这部电影的人,很难不被剧情吸引,而来找寻杜普蕾的唱片。或许唱片公司应该努力把音乐家的一生拍成电影,以好莱坞强大的行销吸引力,巩固古典爱乐族群。唱片封面中的杜普蕾与巴伦波因,正值热恋期,音乐的表现也展现奔放热情的活力,强劲的詮释在「威风凛凛进行曲」最是生动。在电影推波助澜下,这张唱片的LP版也水涨船高,我好几次找到状况不错的二手LP,但售价总是超乎预期,买CD还是比较划算的选择。
卡萨尔斯(大提琴)/史坦/许奈德(小提琴)
「舒伯特:C大调弦乐四重奏D.956/第五号交响曲」
卡萨尔斯(大提琴)/史坦/许奈德(小提琴)「舒伯特:C大调弦乐四重奏D.956/第五号交响曲」(82876 78759 2,SNOY BMG代理)
或许只有卡萨尔斯,才能找来史坦和许奈德一起搭档演出。录音时间远在1952/1953年,即使经过Sony重新以DSD和SBM Direct母带处理,但依然可以听得出频宽较窄,是很强调中频温暖的录音,背景噪讯很低,比起目前二手LP版本的老旧与吵豆声,这张舒伯特的录音水準展现了现代数位录音的优势。
顾尔德/伯恩斯坦
纽约爱乐交响乐团
「布拉姆斯:第一号钢琴协奏曲」
顾尔德/伯恩斯坦 纽约爱乐交响乐团「布拉姆斯:第一号钢琴协奏曲」(82876 78753 2,SNOY BMG代理)
以录音而论,这张唱片差强人意,稍微可以听得出歷史录音的味道,但是背景噪讯控制得不错,即使频宽感觉略窄,但并不显得生硬或锐利。推荐的主要原因,是片头伯恩斯坦介绍顾尔德的开场白,当年顾尔德以特殊的速度詮释古典乐曲,尤其是巴哈,即使大师级的伯恩斯坦和他同台詮释布拉姆斯时,也要自谦「既然有顾尔德,何必让我来指挥?」不过大师依然风范泱泱,说他会:「尽量配合顾尔德在钢琴协奏曲的特殊詮释速度。」既对抗又和谐的演出,是聆听的乐趣所在。
乔治.赛尔
克里夫兰管弦乐团
「布拉姆斯第一号交响曲/海顿变奏曲」
乔治.赛尔 克里夫兰管弦乐团「布拉姆斯第一号交响曲/海顿变奏曲」(82876 78764 2,SNOY BMG代理)
若要我选心目中最喜欢的布拉姆斯交响曲,应该是汪德,但乔治.赛尔与克里夫兰的演出,则强劲地詮释了复杂的音乐表情。克里夫兰的管乐,一直是乐迷津津乐道的优点,庞大厚重的管弦乐交织,展现本片的音乐魅力。较长的CD录音时间,还收录了奥曼第指挥的「德弗札克匈牙利舞曲」,是额外的Bonus。
富兰契斯卡第
克里夫兰管弦乐团/纽约爱乐交响乐团
「孟德尔颂/柴可夫斯基小提琴协奏曲」
富兰契斯卡第指挥克里夫兰管弦乐团/纽约爱乐交响乐团「孟德尔颂/柴可夫斯基小提琴协奏曲」(82876 78760 2,SNOY BMG代理)
把孟德尔颂和柴可夫斯基的小提琴协奏曲收在一起,似乎已经是发行的常态。资深乐迷应该都有海飞兹的版本,精準的速度加上轻鬆地表现高难度的小提琴艺术,几乎是大师必备。而富兰契斯卡第的演出,对我则是首度尝鲜,意外地发现流畅的旋律性,录音强调安静的背景与温暖的中频,小提琴与乐团之间的搭配并没有大师锋芒毕露的问题,而是彬彬有礼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