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apason 录音师的乐器

文/赖英智

意大利 Diapason，前一个代理商给他一个中文名字 ：歌剧之声，其实 Diapason 与歌剧并没有太多关系，反而与提琴家族有着更多渊源。Diapason 原意为调音的音叉或管风琴的调音栓，代表的是音乐的基准，亦有和谐之意。多年以前，我第一次听见 Diapason Adamantes 音箱，当时还是第一代的产品，其优越表现却让我把它与意大利的轿跑车世家玛莎拉蒂（Maserati）联想在一起。如今的玛莎拉蒂性能并不是第一前提，豪华的内装、舒适的操控性，还有人人称羡的优雅线条，才是使它身价高不可攀的主因。从美观的造型、人性化的舒适取向、华丽的质感等角度来看，Diapason 音箱与玛莎拉蒂名车有异曲同工之妙。

Diapason的总部位于意大利北部城市布雷西亚，由于老板Alessandro Schiavi还担任著名的Home Vision音响进口公司的副主席，所以这里也陈列很多不同品牌的器材

国内消费者熟悉的意大利音箱品牌大概有 Sonus Faber世 霸、Chario 卓 丽、Opera、π PI GRECO 比 高、Capriccio Continuo、ZINGALI 号令，以及专业领域的 RCF、Db、ESB、Hertz 等，另外还有很多小厂连我们都不是很清楚。其中Sonus Faber 世霸大概是第一个在国际上赢得声誉的意大利音箱品牌，目前隶属于意大利 Fine Sounds 集团（德国慕尼黑展会后传出消息，控股的银行已经将 Fine Sounds 转卖给另一个法国基金公司，消息有待证实），同集团旗下还有麦景图 McIntosh、Audio Research、Wadia 等许多品牌。但也因为经营者旨在商业营利，所以最近的产品已经逐渐脱离原来的朴实风貌。仍然肩负着意大利手工制作传统的音箱，只剩 Diapason 等极少数几家公司了。

Diapason 公司位于意大利北部城市布雷西亚 Brescia，这是意大利最大的城市之一（二十多万人口居然有地铁！），遗留不少罗马帝国及中世纪城邦的遗迹，有发达的重工业，适取向、华丽的质感等角度来看，Diapason 音箱与玛莎拉蒂名车有异曲同工之妙。

国内消费者熟悉的意大利音箱品牌大概有Sonus Faber世霸、Chario卓丽、Opera、π PI GRECO 比高、Capriccio Continuo、ZINGALI 号令，以及专业领域的 RCF、Db、ESB、Hertz 等， 另外还有很多小厂连我们都不是很清 楚。 其中Sonus Faber 世霸大 概是第 一个在 国际上 赢得声 誉的意 大利音 箱品牌，目 前隶属于 意大利 Fine Sounds 集团（德 国慕尼黑展 会后传出 消息，控股 的银行已 经将 Fine Sounds 转卖给另一 个法国基金公司， 消息有待证实），同集团 旗下还有麦景 图 McIntosh、Audio Research、Wadia 等 许 多 品 牌。 但 也因 为经营 者旨在 商业营 利，所以 最近的 产品已 经逐渐 脱离原来 的朴实风貌。仍然 肩负着意大利手 工制作传统的 音箱，只剩 Diapason 等极少数几家公司了。

Diapason 公 司位 于 意 大 利北 部 城 市 布雷 西 亚 Brescia，这是意大利最大的城市之一（二十多万人口居然有地铁！），遗留不少罗马帝国及 中世纪城邦的遗迹，有发达的重工业，包括像贝瑞塔这样的顶 尖枪械 制造公 司在内， 所以城 市相当富裕。因为继承了古罗马的建筑遗产，城市布局十分规整，街 道大多 是直角， 当地的罗马广场和圣萨尔瓦托修道院是世界遗产。我用比较直观的描述，读者更容易清楚意大利北部城市的分布 ：在阿尔卑斯山以南沿线，最西边是米兰（公认 的世界 时尚和 设计之 都）， 往东边 走依次 经过布 雷西亚、 维罗纳（ 莎士比 亚剧 作《罗密 欧与茱 丽叶 》的故 事发生 地，每年 夏天古 罗马露 天剧场 的歌 剧节赫 赫有名， 整座城 市列为 世界遗 产）、维琴 察（同样 是世 界遗产，Diapason的 木箱 厂与 Sonus Faber 总 部都 在此 ）， 最东 边就 是威 尼斯（“水之 都”、“面具之城 ”、“桥之城”，绝对是最美 丽的人造都市）。这里到 处都世界遗产，布 雷西亚还是小提 琴的发源地 之一，至 今有重 要的小 提琴制 作学 校，浓厚 的人文 底蕴成为 Diapason 精神的根基。

Diapason 的 老 板 Alessandro Schiavi 年青 有 为， 公 司 中的 伙伴也 个个是 俊男美 女，这样 的组合 想把音 箱做得 丑真不 太容 易。Alessandro Schiavi 曾经 是录 音工 程师， 在 EMI、Fone、Suono 等几家公司待过，1987 年才自己出来设计音箱，第一个产品是 Prelude。二十多年来， Alessandro 一直在布雷西亚钢琴音乐节担任录音师工作，当初会自己设计音箱就是面对其他监听音箱始终无法满意，所以便自己动手制作了一对录音时作为监听之用，没想到得到了不少音乐人的认可，纷纷要求订购，就此开启了他的新事业。Alessandro从读书时便非常热爱音乐，曾组建过一支乐队，美丽的太太也是玩乐队时追到的，因着电子专业和音乐造旨而成为了一名出色的录音师。钢琴音乐节 Festival Pianistico Brescia每年在布雷西亚大剧院（Teatro Grande di Brescia）举行，这个外观古朴里面却异常华丽的圆形建筑完成于 1664 年，由当时威尼斯建筑师设计，就在市中心罗马广场附近。音乐节始自 1912 年，今年第 51 届以俄罗斯作曲家拉赫曼尼诺夫为主题，实际上还包括柴可夫斯基、舒曼、莫扎特等人的管弦乐作品。

1989 年 Alessandro 以 Adamantes 书架箱参加拉斯维加斯 CES 展，搭配同是意大利的 Unison 胆机，结果一炮而红，美国《Audio》杂志颁给它年度杰出设计奖。这么多年以来，Diapason  的产品并不多，除了 Adamantes 之外，早期还有 Prelude、Micra 等书架箱，以及 Adamantes 延伸为落地式的版本 UNX。代表作 Adamantes 在推出十周年之际开始有 Adamantes L.E. 纪念限量版问世，现在则有 Adamantes III 25TH 纪念版可以选购，这对书架箱可以欣赏到意大利精致木工的美，桶形实心意大利胡桃木加上亮光处理的外表，使它像是 一只光彩耀目，稀有而值得珍藏的艺术品。

很有趣的，1975 年在米兰创立的 Chario，创办人之一Mario Marcello Murace 原来的工作也是录音工程师，在意大利的公共电视台服务，并负责著名的史卡拉歌剧院现场录音。因为在录音室的专业，Chario 与 Diapason 对音箱设计都有自己独到的观点。他们都说，音箱最重要的任务是重现音乐现场，这个想法和许多其他音箱制造者比较起来并没有太多不样的地方，但他们都选择用实木制造箱体，可以说是异曲同工，但最终二家公司产品表现的声音风格却又泾渭分明。这里要提到“Fletcher-Munson 曲线”（等响曲线）的概念。这两位上世纪三十年代学者的研究发现，人耳对于低频的响度没有那么敏感，但对于中高频的响度敏锐度高，尤其是 1kHz~4kHz 部分的声响人耳特别敏感。等响曲线表明了频率与响度的关系，人耳对不同频率的灵敏度不同，例如 200Hz 的 30dB 声音和 1kHz 的 10dB 声音听起来具有一样的响度，如果声音的强度相同，那么中频听起来会比低频与高频更响一些，随着响度与声压级的增加，等响曲线逐渐趋于平直。

换句话说，在一般正常聆听音量时，必须要让音箱的低音能量有更多释放，这样听感上才会平衡。所谓的频率响应平直，应该出现在极大声压情况下，但市场上绝大部分音箱的设计都忽略了人耳的等响曲线，因此小音量时很难表现出正常的能量与规模感。对此，Diapason 提出了“低音直接驱动”的解决方案，Alessandro 特别强调，他们的音箱不需要大功率功放就能唱得很好，甚至他还设计了一部 2A3 单端直热式胆机（输出功率仅有 2.5 瓦）用来推动Adamantes III 音箱。我曾经用瑞宝 Ensemble Tiger 真空管 /晶体混血合并功放，就让 Adamantes 发出美妙令人颤栗的声音 ；丹麦 BOW ZZ-One 合并功放则让它把对比鲜明的动态，还有紧密下潜的低频挤压出来 ；也曾以 Cary CAD-300SEI合并功放让它唱出美丽芬芳的气息。

通常书架箱要取得足够的低音，一是用低音反射式结构引导低音的背波来加强能量 ；二是加大单元冲程以大功率来推挤，Diapason 则是创意地采用“直驱技术”再加上低音反射式结构。直接驱动技术是将低音单元直接与后级功放连接，不需经过低频分频网络，低频不会因相位反转而流失，拥有非常快的瞬间速度与饱满结实的低音。最理想的音箱应该是没有分频器的。分频器会对音乐讯号分割，这样就会产生衔接、失真和损耗的问题。低音直驱技术就是尽量减少分频器的负面影响，高音单元仅经过一个电容，分频器对讯号造成的损耗和失真降到最低。音乐中最重要的、也是人耳最敏感的中频和低频讯号由同一只单元不经分割、完整地播放出来，其魅力是一般分频方式音箱所难以比拟的。Alessandro 说他们选用的单元品质很好，拥有很大的承受功率，25 年来以来据他所知中低音单元损坏的不超过 20 只。

低音单元不经过分音器，没有电感线圈来限制它的工作范围，就表示它几乎是全音域在发声。从规格上看，纪念版 Adamantes III 25TH 的分频点落在 4.6kHz（小一点的Karis 分频点为 4.5kHz，特性非常接近），说明低音单元的确有吃重的任务，绝大多数乐器与人声的基音都由它负责。

但只要设计得宜，这对音箱就具有类似全音域音箱的优点，而高音延伸又漂亮许多，同时非常容易驱动（91dB，平均阻抗 6 欧姆）。耳听为凭，Diapason 任何一对书架箱发出的饱满丰润低频证实了他们多年研究成果丰硕，低音直驱系统现在普遍用在该公司 Astera、Karis、Kentron、Micra III 等书架音箱中。

在旗舰 Astera、Adamantes III 25TH 与 Karis N.W. 三对音箱中，Diapason 采用了多角度的前障板，形状类似钻石的表面，可以产生近似于点音源辐射理论的效果，使声波在音箱周围有良好的扩散性。1989 年推出这个设计时，他们选了一个古希腊文字命名，Adamantes 也就是钻石的意思。

Alessandro 表示，这样的设计可让听者得到一个非常真实的音场，甚至有音箱消失了的感觉。它们有棱有角的音箱，是先以许多片木块加工再组合而成，然后用手工研磨出所需要的曲度与切面，制作费时且成本高，但可以降低音箱的谐振。保护面罩使用针对声音处理的材质，不会影响到音箱的频率响应，独特的固定方式同样能消除音箱的共振。

要描述 Diapason 产品的奇特外观并不容易，Alessandro 说他们是以制造乐器的心情来制造音箱，因此花费的心血相当多，产量也很难有大的突破。你在任何一款 Diapason 音箱身上是找不到九十度尖锐转角的，不管是前后障板的刻意突出，或是侧板的圆弧处理，或者触摸很有质感的实木纹理，总之都是属于人见人爱的精品级音箱。

至于 Diapason 是以哪种乐器为师？ Alessandro 倒没有特别说明，不像 Sonus Faber 最早是拿鲁特琴作为学习的对象，因为录音监听需要，Alessandro 更多注重降低音染、频率二端的延伸、以及丰富的细节重现。但为什么 Diapason多数的设计都是书架音箱？即便是落地箱如 NUX、NEOS 等也都细细瘦瘦的？一方面是欧洲的居住空间更适合体积小的音箱，二方面是 Diapason 坚持用胡桃实木制作箱体，而实木无法应付落地箱所需的强度。在今年慕尼黑音响展上，Diapason 介绍了他们第一款大型落地箱 Dynamis，仍旧用多面钻石切面造型（共 14 个切面），搭配了 12吋的长冲程低音，低频下潜延伸到 24Hz。Alessandro 说这对音箱可以重现如临现场般的音乐场面与动态，当然，他只能弃原木改用新研发的高密度纤维板制作箱体，但同样以手工拼接方式生产，饰面则是采用了与著名 Italian Propellers 游艇相同的烤漆技术。

Alessandro 表示，他们并不使用市面上现成的单元，他认为音箱箱体、分音器与单元，都是相互配合的一部份，他们要把全部的变量考虑在内，所以 Diapason 从单元、分音器到箱体，全部自己设计。当然零配件并不是自己生产，主要零件都是外购然后回到意大利的工厂组装。譬如低音单元是 SEAS 特别按设计订制，Scanspeak 制造的 20mm 丝质半球形高音经过特殊的表面处理，高频网络使用荷兰v.d.H接线，加上防静电处理的线路板，以及误差小于 1% 的精密零件等。新一代的 Diapason 产品喇叭线接头将改用意大利本地产品，Alessandro 说布雷西亚的军工业发达，能制造枪枝所需的钢材，生产音响用的配件轻而易举。

除了令人爱不释手的木箱，Diapason 产品很多设计隐藏在看不见的地方，例如书架箱 Karis III 的倒相管是弯曲的，不像普通音箱是直的，这是从教堂中管风琴的发声原理获得灵感，因此它在娇小的体积中可以发出深沉且庞大的低频。又如 Diapason 的专属脚架，它们和音箱是一体化设计的，不仅在外形上非常相衬，而且对提升效果有明显的作用。4/U 和 2/B 脚架上的木块对消除箱体谐振是有特殊作用的，如果去掉马上发现谐振增大，用指关节敲金属支柱部分出来的声音都完全不同。Diapason 的脚架可以灌砂，大约灌三分之一，高度为 20 厘米左右。

Alessandro 说，聆听者听到音箱发出来的声音，其实只有大约 20%，其他 80% 都是空间的反射音，所以 Diapason的音箱设计非常重视与空间和平相处的能力。在 Diapason公司内的试音室，我们可以看到 Alessandro 用了很多德国G+H 调音柱，现在他也帮当地的录音师、发烧友设计视听空间，多数人都讶异在这里听到的声音表现。Alessandro 说他们设计音箱的基础源自录音室，所以只要是好的录音，Diapason 都能正确地回放，任何音乐都难不倒 Diapason 音箱，但他们更要求 Diapason 要有不具侵略性的自然声响，听起来很轻松，而且可以长时间聆听，一点也不会累。我想 Alessandro 表达得很清楚，自然、轻松、耐听，就是Diapason 音箱一以贯之的特质，而原木音箱与意大利生产，则是他们对设计与质量的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