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家的评议
众所周知,费拉茅尼大厅虚张声势的开幕刚刚举行。它的声学质量问题就成为争论的中心。绝大多数的评论家不喜次它,他们说声音单薄,急促、低音微弱,有回声的毛病,总而言之是一场糊涂。在一段时间内,费拉茅尼大厅的声学成为纽约音乐界的笑谈。某些当然的权威人士说他们很喜欢它,但是来自诽谤者的声音更喧闹些,包括一个大多数报刊上音乐评论家的坚强阵容。
像林肯定中心这样一个对公众关系比较敏感的企业,将费拉茅尼大厅作为它王冠上的第一颗砧石,人们可以想象到它的董事会感到有巨大的压力要使大厅正常化。他们邀请了另一个顾问委员会,主席是一位美国声学家的领导人V.O.Knudsen和贝耳电话试验所声学理论领导人 Manfred Schroeder,他们将给这一组织在声学试验和研究方面带来高度的技能,其它的成员是洛杉机的声学顺问 Paul Veneklasen 和德国汉堡的Einrich Keilhoz 在调音周末与开幕之间出了什么事呢?在这一周末装置的第二层浮云的结果,在开幕前无论多久明显地不会被评价,而第二层浮云现在普遍诊断是大厅烦恼的主要原因。
Bolt, Beranek与 Newnan事务所相信早期反射声的增强产生了某些回声。并使这些回声达到有干扰性的地步。他们也觉得低音微弱是很多因素积累的结果,一个是两层浮云之间分离的干涉效果,以及连续浮云行列之间的过于相等间隔,但是他们说更重要的可能是浮云反射声与混响声之间的比例,包括从上部空间返来的声音;他们相信有一种生理学的反应对后者的比例很敏感,早期反射声数量的少许增加或是混响声的减少,会使得音质由丰富坚实变为更嘹亮与低音不足。
BBN建议取消第二层浮云,并重新安排留下的一部份,作为细节调整计划中的一部份。但是委员会对这一问题采取了不同的作法,他们的建议是一致认为声学亲切感在很大的音乐厅内可能是不合适的。
他们提出低音的微弱是由于以来不熟悉的生理声学反映舞台上乐器的高频声被浮云反射到大厅内,要比穿过浮云到平顶上的低频声到达听众所走的行程要短些(见图)(这是一个早已建立的声学规律,即一物体比声音波长小就不能很好的反射声音,因此低音较长的波长很容易地穿过像浮云这样的障栅。)
结果是在混响声,低间的主要强度部份比高音来到得慢,委员会认为人耳理解低音迟缓的混响就是低音不足。
Schroeder博士及其助手在贝耳试验室的“消声”室内,使用计数器控制扬声器发出讯号,产生一种有混响大厅的声学印象,证明了人类听觉系统的幻觉,在混响声中高高音的相对一致程度能被改变,并研究其结果。
很多评论家指出,大厅的另一个缺点是缺少被音乐“拥围的感觉”声音听上去象是从舞台上遥运的地方传来,委员会认为这也是由于浮云装置的结果,以及在侧墙上缺少声扩散构件而产生的。假使听众听到第一次反射声来自平顶,音乐就缺少“拥围”感,要产生这一感觉,声音必须来自侧墙,也是用计数器模拟大厅模型证明了这一点。
因此,委员会建议将浮云彩升起,并在它们之间满盖夹板,实际上将它作为一个坚实的反射面,比以前的面要高得多,只有20%的面积开畅,以有助于维持混响。
有了较高的反射面之后,绝大多数听众将从侧墙得到第一次反射声,对于这点,委员会认为比声学亲切感更重要。这些坐得离侧墙很近或是离后墙很近的听众仍旧有声学亲切感,主要是大厅中部及前部的座席受到改变后的影响。
委员会要求其它的一些得要变更是:用下一个垂直铅一乙烯基的幕挂于管风琴之前,以隔绝管风琴结构对低音的吸收;在舞台面四周装一个更完整的封闭罩;在侧墙上安置凸出的木镶板,这些是针对很多听众所指出的颤动回声,其他重复回声是用挑台面上装凸出木镶板与后墙大部份地位装吸声材料的办法来消除的。这些改变全部计算过,因此混响时间不致改变。
吸取一些教训大多数观众承认,的确,变更主要结果是大厅内低音显著地加强了。当然,不论由BBN事务所对相同目的所提出的改进是否会得到同样的结果,在竞争的这一阶段中不是一个决定性的因素。在Tanglewood的同类反射板的成功的实例,使外行人怀疑,是否一切有关的因素已经包括在委员会所发现的问题之中。
这一故事的明显教训是:声学科学还远远地不够完整,它仍处于发现、补充修正与发展的阶段。在费拉茅尼大厅的很多经验中,引出了一个研究计划,在Knudsen博士的领导下,将研究这一领域内某些尚未解决的主要问题。希望这些发现将有助于声学质量的评价,比过去一直那样的主观程度更少些。
主观主义的奇想直接引出故事的最后部份,演秦音乐的大厅永远是音质上的一个整体组成部份,它不是孤立的的或中立的,像一个扬声器或其它的扩声设备一样。音乐的风格改变了,音乐厅的风格也应当改变,如果一个音乐厅在风格上超前了一些,或是与大多数人的习惯非常不同,则它将一定会有一个“过渡”时期。(或成长时期)现在一些迷雾澄清了,显然,在纽约如果任何一个新音乐与卡内基大厅完全不同,则它非有一个艰辛的时期不可。
被音乐家与公众爱好的卡内基大厅,在纽约的音乐生活中心里,长期以来是一个主角,但是它的音质并未被绝大多数有经验的听众列为上品。卡内基大厅低音很雄厚,但对很多听众说来缺少足够的嘹亮度,正如一位小提琴家所说的:“在卡内基大厅听音乐,就像在耳朵内塞了棉花似的。”
费拉茅尼大厅完全相反,一些喜欢它声音的人----有些人不喜欢它的某些特色-----认为一切都是开朗嘹亮的,中音很强,很纯和不夸张。一位唱片公司的负责人(他承认他喜爱费拉茅尼大厅比卡内基大厅更甚)用这种方式来解释对这个新大厅的热烈称赞:“人们抬高卡内基大厅的声价,不可能得到听见一切广阔音域声音的激动。”另一位在卡内基大厅内听过音乐之后,你会认为唱片高度的真实可以与真正的声音相匹敌,但是在费拉茅尼大厅内待10分钟后,你就会懂得唱片里的声音远远失真。
这些意见导致了两种最终的想法;首先,假如你建造一座音乐厅而要立刻得到认可的话,就把它造得和已有的一样。第二,如果你企图比过去有所改进,那就准备受到非议。但是当人们已经习惯你所贡献的音乐经验时,你就可以使它成为世界上最好的音乐厅。